最佳管理實踐減少農業面源污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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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專訪人介紹
石嫣：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博士后，國家發改委公眾營養與發展中心全國健康家庭聯盟健康傳播大使。現為分享收獲CSA農場創始人與負責人。中國社區支持農業和可持續農業的重要推動者。著有《我在美國當農民》一書。
◆本報記者張春燕
現從事有機農業生產的石嫣曾于2008年在美國明尼蘇達州“地升農場”學習實踐，并于之后數次到美國參加會議和田野調查，對美國農業生產尤其是有機農業有較為深刻的認識。
石嫣告訴記者，美國的農莊分成不同的種植和銷售方式。第一類是大部分生產糧食和油料類的農業種植，擁有成千上萬畝地。這種規模化生產的農場遵循“要么變大、要么走人”的邏輯，面積也越變越大，主要是采取規模化流通方式，如批發市場和超市體系。第二類是美國的中、小型農場，種植面積50公頃（750畝）以下的中小型農場。這類農場往往采取家庭經營的方式，其中有一部分是采取有機生產的方式，主要的銷售方式包括：社區支持農業CSA、農夫市集、消費者合作社等。
美國也曾遭遇了農田土壤環境退化的問題，一度讓政府和學術界頭疼。石嫣說：“美國的土地以前是大草原，現在變為耕地，在200年農耕歷史中，土壤肥力下降很明顯，主要還是忽視環境問題，大量機械化耕作，以及大量施化肥、農藥的原因。”石嫣曾翻譯的《四千年農夫》一書中，對此有過闡述。
意識到這些問題后，美國環保和農業部門采用分類管理模式，對常規種植部門和中小種植部門采取相應的管理模式，同時出臺了對化肥、農藥的管理政策。
1972年，美國推出最佳管理實踐（簡稱BMPs），來實現化肥減量的目的。就農業面源污染的控制而言，BMPs主要包括農業生產上的技術管理措施、對降雨徑流的工程性治理措施以及經濟層面的保障措施。現已提出的BMPs主要有少耕法、免耕法、限量施肥、綜合病蟲害防治、防護林、草地過濾帶、人工水塘和濕地等。與此相關的控制技術有農田最佳養分管理、有機農業或綜合農業管理模式和農業水土保持技術措施等。
BMPs在具體實施中還采取了經濟手段，即聯邦政府撥付專門的項目資金，對自愿采納最佳管理實踐的農戶給予財政補償、技術支持和相關金融支持。通過經濟激勵或創建市場改變農民的成本利益結構，促使農民自覺采用環境友好的替代技術，從而間接引導其減少化肥使用量。BMPs在美國越來越受歡迎，成為美國控制農業面源污染的主要選擇，并取得了顯著的成效。據美國調查評估報告顯示，1990年美國面源污染約占總污染量的2／3，其中農業面源污染占面源污染總量的68％～83％。經過十多年的有效治理和控制，2006年美國的農業面源污染面積已比1990年減少了65％。
美國大規模種植的農場還采用輪作和免耕方式。輪作指同一塊土地今年種一種作物，明年再換另一種。免耕則不使用整地機翻整土地，將前一年收獲后的秸稈等殘余絞碎后留作土壤肥料，覆蓋于土地上，這不僅有助于保護土質，也提高了糧食產量。
“美國在減少農業面源污染方面還注重精準施肥。”石嫣告訴記者，我國在農業種植中，約有2/3的化肥量屬于無效施肥，導致化肥增施過多。在美國，一些大型農場已經采用科技手段來精準投放農藥、化肥。
“此外，美國一些大學的推廣中心還在農場和村鎮中推廣有機農業生產技術，政府對有機農業也有相應的補貼。”石嫣說。
隨著政府日益重視環境問題，以及民間的倡導推動，越來越多的農場轉型做有機農業。有機市場也更加多樣化，如超市、CSA、有機餐廳等模式愈益成熟，小型農場減少機械依賴并更多重視保護生物多樣性。石嫣表示，發展有機農業也是減少農業面源污染的一大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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